“不,不用……”
柴叔嘴角猛地一抽,心中简直是打翻了五味瓶,那滋味真是难以言表,毕竟这枪的威力实在是非同小可。
他才五十多岁,可不想步郭宝财的后尘,被叶倾城一枪爆了头,死得如此凄惨。
于是他全身紧绷,如临大敌,反观叶倾城却悠然地端着手中的巴雷特,枪口稳稳地对着柴叔的脑袋道:“柴叔,既然你说不用。”
“那你就给我臣服,让你的人全都对我俯首称臣,否则我就一枪送你归西。”
“当然你也别妄想逃跑,因为在这两千米之内,此枪取人首级就如同探囊取物,不信你大可以试试?”
柴叔听到叶倾城这番话,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,尽管他心中想着如何逃走。
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,叶倾城绝对没有吓唬他。她手中那杆黑乎乎叫巴雷特的东西,绝对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置于死地。
就算他速度快如闪电。
他也休想逃脱?
柴叔想到此处,心情简直复杂到了极点,因为他们此次前来,本就是为了刺杀叶倾城。
毕竟当年叶倾城的父皇,可是害死了他秦氏族一族,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苦苦寻觅机会。
为自己的族人报仇雪恨,甚至想将整个西凉女国皇室斩尽杀绝,尤其是想亲手杀了叶倾城。
可谁能想到?仅仅一个回合。他带来的人便伤亡过半,就连郭宝财都被叶倾城一枪毙了。
就算他柴叔,现在已经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。
可面对叶倾城的巴雷特,他也不敢轻举妄动,因为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,只要叶倾城轻轻扣动扳机,下一秒他就会跟郭宝财一样命丧黄泉。
“柴叔,我知道当年是我父皇对不起你秦氏一族,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,害死了你的秦氏满门……”
叶倾城却手持巴雷特,目光如寒星般凝视着柴叔道:“可你为何要投身于贼寇,助蛮族残杀我西凉黎民百姓,难道你忘记你是西凉人了?”
柴叔面对叶倾城这话,却如遭雷击呆若木鸡,毕竟他只是一个江湖人。
讲究的是快意恩仇。
所以这十几年来,他一直投身于苏定方的麾下,暗中为苏定方效力,只期盼有朝一日能够推翻西凉皇室,亲手斩杀叶倾城。
可此刻听到叶倾城这番话,他的内心却不禁一阵颤抖。
“柴叔,我深知你是良知未泯之人。我西凉女国皇室当年对你秦氏一族有所亏欠,致使你的家人惨遭不幸……”
叶倾城却目光坚定地看着柴叔继续说道:“因此你这些年才会跟随苏定方,犯下诸多过错,可你曾想过如今西凉女国五年大旱。”
“天下百姓饥肠辘辘,北境蛮族更是以屠城食人来维持生存,倘若你协助苏定方杀了我,助蛮族攻破荥阳城。”
“那么毁灭的将不仅仅是我西凉女国的皇室,还有我西凉女国的数千万百姓,难道你真的忍心目睹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吗?”
柴叔听到叶倾城这番话,内心终于产生了一丝动摇,毕竟他与叶倾城之间只是私仇。
可是如今西凉女国的局势如此严峻?他一旦杀了叶倾城,荥阳城外的蛮族大军,必然会如饿狼般破城而入。
到那时西凉女国的千万黎民百姓必将无一幸免。蛮族会将他们全部吃光,毕竟蛮族以屠城食人而苟延残喘。
他们如同蝗虫过境般,所到之处片甲不留,直接将一座座城池的人吞食殆尽。
因为北境五年大旱。
土地颗粒无收。
粮食极度匮乏。
在这种情况下,除了人吃人,北境蛮族别无他法,因为此时谁都没有粮食可吃。
人就是最上等的粮食。
中原神朝那边的人,更是将人视作两脚羊,烹而食之者比比皆是。
“柴叔,朕愿褪下龙袍,效仿古之圣君,任你挥剑三击,以消当年之仇……”
叶倾城凝视着柴叔掷地有声道:“至于你此后的去留,朕,绝不为难。”
“但与你们一同潜入城中的奸细,还有苏定方的死士,你必须全部带走,来日我们再在战场上一决生死,无需像今日这般藏头露尾偷袭伏杀。”
“当然,若你愿意留下,与我一同守卫荥阳城,守护我西凉女国的万千百姓。”
“我亦愿意摒弃前嫌,追封你为西凉女国第一剑师。我们携手并肩共守荥阳城,带着荥阳城的百万黎民一同顽强求生。”
叶倾城这一句句铿锵有力的话语,如同重锤般落下,不止柴叔沉默了,就连秦陌也沉默了。
还有跟随柴叔一同前来的江湖高手,甚至是苏定方的死士也都沉默了,因为他们深知自己皆是西凉人。
他们的骨子里流淌着西凉人的热血,此刻听到叶倾城这振聋发聩的话语,他们一个个全都如遭受雷击,目光中满是触动。
“柴叔,我们降了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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