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浅意一心想要出门,是去办大事,不是陪着连盛去那恐怖气氛弥漫的皇宫,当免费劳力,干随时随地送命的活计。
去盛世戏楼一边嗑瓜子一边赏戏,不好吗?去找新秀商量盘新的铺面,赚银子,不爽吗?去逛街买买买,或者去书局一边淘话本一边欣赏儒雅美男子,不美吗?
她是傻?她是蠢?她是闲?还是,嫌命长?
“皇后娘娘病重,皇上从温泉行宫传来密旨,皇上的意思,冷宫清静,适合养病。”
“今日入宫,一是,陪皇后娘娘解闷。二是,将这个消息亲口告诉皇后娘娘。三是,帮皇后娘娘收拾东西,准备搬家。”
林浅意想要掐死连盛的欲念更强烈了几分,“为何是妾身?”
“难道将军就不担心,皇后娘娘会记恨妾身?报复妾身?”
不过白问一句,连盛给出的答案更伤人,“有何要紧?”
“这件事情,我思来想去,由你来做,最为合适。”
最为合适?合适他个大头鬼?连盛不让她好过,她也得回敬一二,以彰显她的“礼貌”。
林浅意突然想到昭月贵妃手里的凤印,便随口问道:“听说皇后娘娘的凤印如今落在昭月贵妃的手里,皇上此举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,该不是让皇后娘娘腾出君后殿,昭月贵妃搬进去?”
“果然,男人都是渣男,都是大猪蹄子。”
“那位昭月贵妃恐怕也是蛇蝎美人吧,妾身好奇死了,她是何等的狐狸精,竟能借皇上之手,扳倒皇后娘娘?”
林浅意说的起劲,没有注意到连盛眼里的冷意冰凉刺骨,下一瞬,他的手又一次掐住她的脖颈。
四目对视,林浅意禁不住打了个冷颤,这一回,连盛眼里的杀意,好生真实。
“林浅意,你闭嘴!”连盛对她,起了杀心?应该说,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杀心,其实从未断过念头。
为何?林浅意的脑子急速转动,想要寻到根源。
她刚刚说了什么?
昭月贵妃?
对对对,昭月贵妃...
“将军...”
林浅意尖锐的指甲陷入连盛的肌肤,抓出一道道血痕,眼里却无半点惧怕情绪,“连盛,你...你在帮昭月贵妃?她...她是你的什么人?”
不知,是不是林浅意问出的问题刺激到了连盛?
他的眼,染上血色。
他的眼,染上痛苦之色。
果然,昭月贵妃是他的禁忌,而林浅意好死不活触碰了他的禁忌。
她想解释一句,她是无心的。她当真心血来潮,就那么随口一说...
他会信吗?
“她?”
“她是我的什么人?”
连盛摇了摇头,“林浅意,你没有资格提她?更不许你说她的坏话,若有下一回,我就杀了你!”
气氛陷入诡异的僵硬。
接下来的路程,林浅意瑟缩在角落,手指抚摸脖颈的肌肤。她将头埋在腿上,双手捂住眼睛,泪水顺着指缝流出来,沾湿了衣裙。
她好想放肆大哭一场,不是因为委屈,而是对自己的性命,她却无力掌控的恐惧感。
可她不能哭,不能发出声响。
此刻的连盛犹如一头狂躁的野兽,他刚刚要杀了她,真的要杀了她。
她曾认真思量,甚至在纸上列举她和连盛这段复杂关系的好处与坏处,明显好处大大优于坏处。
比如,连盛会念及同床共枕的情意,或者对她的身体上瘾。
比如,她万一有孕,为连盛生育一儿半女,她便会母凭子贵。
在她没有十足的能力自保之前,依靠男人,是万不得已之举。谁让她倒了八百辈子血霉,灵魂投胎到长安国。
广告位置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