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老王妃...言之有理。”
姜老王妃满意地点了点头,本以为得用些手段,浪费些唇舌,没想到林浅意这么干脆就答应了。
她的手抚摸冰凉的棺木,心里的痛一寸一寸蔓延至全身。她强忍着眼泪,不能也不愿在林浅意的面前流露出悲痛、软弱:来安啊,我能为你做的,为你讨回的公道,只有如此了。你...你可会怪我?
“只是,我的身份为来安郡主执幡,辱没了尊贵的来安郡主。”简而言之,言而简之,林浅意的将军府少夫人身份配不上为来安郡主执幡。
“哦?”
“连少夫人的意思?”姜老王妃一时猜不透林浅意的心思,眼里的疑惑暂且压住了心里的悲痛。
“将军本来陪我一同,刚到王府就被宫里来的公公叫走。待将军回来,我便和将军说,姜老王妃提出要求,希望将军能为来安郡主披麻戴孝,出殡执幡,不然来安郡主死不瞑目,姜老王妃会不高兴,宗室会不满意。”
“姜老王妃,我家将军的身份,可配得上来安郡主?”
“你...你...”姜老王妃气结,她之所以要求林浅意为来安郡主执幡,一来为来安郡主出气,二来打将军府的脸。
宗室不满皇帝对连盛的惩罚过轻,觉得皇帝此举明显在包庇连盛,宗室便觉得皇族失了颜面,这才让姜老王妃出面,给予连盛警告。
姜老王妃可以闹,但不能将事情闹大,也不能闹的过火,毕竟皇帝的圣旨已下,皇帝的脸面要顾忌,还不能抗旨不尊啊。
这个度,姜老王妃得自己把握。
“啊?”
“姜老王妃您还不满意啊?”林浅意说道,适当表现出自己的惊讶。
“本来我还想劝说您一二,皇上亲下旨意,命我家将军负责来安郡主大丧事宜,一切从简。”
“您要求我家将军为来安郡主披麻戴孝,出殡执幡,您这般打将军府的脸,我们人微言轻,不敢说什么。只得忍着委屈,顺您的意。”
“可...”林浅意毫无畏惧,大方迎接姜老王妃眼里喷射的怒火。“可,闹得满城风雨,人尽皆知。有些本该好生掩盖的真相被层层揭开,您说,您是打在皇上的脸?还是打皇族的脸?只怕,这个责任,姜老王妃您负不起,也承受不起吧。”
身子一哆嗦,姜老王妃积攒的愤怒、恨意,转瞬泄气。她想吼一声:林浅意,你...你怎么敢啊?
姜老王妃的脸皮被林浅意活生生揭开,鲜血淋淋,触目惊心。
她恨呐!
“少夫人?”
“本妃祝愿脸大将军永得帝心,长长久久权势滔天,将军府蒸蒸日上。”
“本妃睁大眼睛,日复一日瞧着呢。”
这是明晃晃诅咒?
林浅意不信诅咒,若诅咒管用,她便日日不停歇,诅咒得罪她的人。
“那就借姜老王妃您的吉言,我信任我家将军的能力,有将军在,将军府自然会永得帝心,自然会长长久久蒸蒸日上啊。”
一拳打在棉花上,无力感让姜老王妃眩晕。
“蜜香,你送姜老王妃回府吧,我想吃核桃酥了,顺道买两包。”
“是,少夫人,奴婢省的。”蜜香径直走向姜老王妃,干脆利落推着轮椅往门口走。她的力气极大,推着厚重的轮椅仍一阵风吹过,眨眼功夫,就出了王府的大门。
林浅意并不担心蜜香吃亏,就算姜老王妃一路骂骂咧咧,蜜香也有法子,不动声色清算回本,占回便宜。
应付完姜老王妃,林浅意无事,也懒得回府和一帮子妾室斗心眼,累得慌。她干脆一个人闲逛王府,难得享受清静时光。
“将军,您瞧,少夫人多厉害啊,姜老王妃差点被咱少夫人气个半死。啧啧啧,奴才以前怎么没发现,少夫人长了一张...”大猛正说得起劲,猛地感受一道锐利的目光,赶忙止住话头。
他心想,他这不是在夸少夫人嘛,将军为何瞧着不怎么高兴的模样,难道他夸错了?还是夸得太猛?
不应该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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