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白泽悄没声儿地摸回二姨家,装得跟啥也没发生似的,上炕就睡。
一夜无书……
第二天一早,是姥爷先发现郑家兄妹没在灵棚守灵的。
二姨冷哼:“哼,指定是嫌冷,大半夜就跑回家睡热炕头去了。他们老郑家,就没一个靠得住的!”
我心里头有点犯嘀咕,昨晚光顾着害怕了,这天寒地冻地,把郑家兄妹扔在坟地一宿,他们会不会被冻死?
灵棚里好歹还有俩炭盆能取取暖,哪怕让他们围着二姨父棺材溜达一晚上,也比在坟地强得多呀……
没一会,操办丧事和来吊唁的人陆陆续续地都来了,一直到中午,郑民的老婆领着自己的俩儿子也来了……
“郑江、郑海,赶紧给你们二叔磕头!你们二叔走得那叫一个惨呐!留下你们奶奶可咋活呀!老太太可怜哟,白发人送黑发人呐!她老人家一天福都没享着啊……”
郑民老婆扯着嗓子可劲地嚎,嚎到一半还不忘怼自己俩儿子一下。
“来之前咋跟你俩说的,让你俩使点劲哭!”
郑江郑海心领神会,也跟着嗷嗷哭喊道。
“哇~二叔~你让我奶奶可咋活啊!”
吊唁的人都懵了……
“这人谁呀?哭得这么撕心裂肺的?”
“这是郑刚他大嫂!都说长嫂如母,小叔子是儿,瞅这大嫂,对这小叔子是真上心呐!”
这声大的不用白泽的“千里耳”,我在人群里也听得真真儿的。
嚎了一会儿,郑民媳妇带着两孩子站起来,瞅着二姨问:“弟妹,你大哥和郑珍呢?”
二姨都懒得瞅她,翻了个白眼说道:“昨晚不就回去了嘛!”
郑民媳妇一听急眼了:“啥?他俩啥时候走的?往哪儿走的?”
二姨被她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,激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。
“今早上就发现他俩不在灵棚了呀!我还当是昨晚就回家了呢……”
二姨话还没说完,郑民媳妇就一拍大腿:“快派人去找去,你大哥根本没回家!”
听了这话二姨也慌神了,那个年月,每年都有几个在外面冻出好歹的,这兄妹俩就这么没影了,是怪让人揪心。
我悄悄凑到白泽身边问他。
“师兄,要不我们告诉他们吧,别回头出事了!”
“放心,他俩死不了!你要现在告诉他们,是你把他俩扔坟地一宿的,他们就更有借口分你二姨家产了。”
“……”
一时间,我也不晓得咋办好了。只能在心里头默默祈祷可千万别出事。
老刘婆子走到二姨跟前,路过我和白泽的时候瞅了我俩一眼。
“师兄,刘姥姥会不会知道是咱俩干的,她会不会跟我姥姥告状,姥姥会不会揍我!”
我心里慌得不行……
白泽被我缠得不耐烦了,甩开我拉着他的手,跟个没事人似的进屋躺着去了,就留我一个人在那干着急。
刘婆子走到二姨身边沉声说:“你们先别急,虽然我老婆子伤了身子,不能让老仙临身了,但是老仙教过我的本事还是在的。”
转身又对这郑民媳妇说道:“你爱人,和你三妹生辰八字有吗?”
“有!”
……
刘婆子将二人生辰八字写在一张冥纸上,然后把冥纸在碗里点燃。
冥纸烧尽后,她往碗里倒满了阴阳水,在碗底放进一块小镜子,最后掏出一根做活针扔了进去。
神奇的是,这根针竟然慢慢浮上水面,针尖在碗里转了一阵后,指向一个方向就不动了……
广告位置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