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五四 生病?心病才对!
千佛洞中,笑面罗汉的金身塑像乐呵呵的望着远方,似乎在为这片沃土祈福,祝愿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够安居乐业,可他或许根本没想到过,此时此刻就在面前远处的荒原上,近两千匹战马已经纠缠厮杀在了一起。
“杀。”
远处,一位叛军骑兵举着弯刀,猛地暴喝一声,冲着乌力吉急冲过来。
乌力吉眯着眼睛,不屑的啐了口,换做以前自己也拿大刀弓箭时,大概还真会和对方死拼一把,看看谁先把谁剁翻在地,但现在嘛!
乌力吉突然一拍战马,多年相处的战马似乎猜出了主人的心思,陡然如箭矢般冲了出去,如果从高空看去,就仿佛两匹战马成了两枚迎面撞击的子弹,马蹄飞落,蹄声密集,眼看着越来越近,甚至能看到对手狰狞发红的眼珠时,他却忽然又一抖缰绳,只见到战马猛地一偏头,竟然向对方的右侧躲避开来。
“这是蒙古骑兵?还是胆小的汉人老蛮子?”叛军骑兵被忽然拨马闪开的乌力吉弄得直发呆,没想到自誉为草原王者的蒙古骑兵竟然也会胆小的躲开,顿时哈哈大笑起来,但当他刚准备讥讽嘲笑几句时,眼睛里却陡然升起了大片大片的眼白。
只见到,偏离的乌力吉避开后并没有逃离,而是猛地前倾,上半身几乎完全贴到了马背上后,一直垂着的右手陡然举起,步枪划过一道弧线后,当左手刚握住枪托,没有多瞄准枪口就已经喷出了一团火花。
叛军骑兵呆呆的看着乌力吉的动作,说是慢,实是快,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是眨眼的一霎那,当他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时,才忽然想了起来,刚才对方那番动作就是蒙古骑兵纵横草原的骑射姿势。
是的,骑射!
说骑射,会的人很多,西北骑兵中也有不弱的高手,但他们在骑射时往往身体更直,马速也不可能维持高速,远不如这些自幼生活在马背上的草原骠骑。
当年蒙古骑兵,正是依靠着这种独特的骑射本事,纵横欧亚,很多与其对敌的骑兵,甚至还没近身就被射程了马蜂窝,饮恨当场。
这是蒙古骑兵的看家本事,除了精湛的马术外,也和他们打仗时携带自家的战马有关系,只有这些伴随着一起长大的战马,才能做到心意相通,才能明白主人的每个指令。
现在,古老的骑射术,配上了新式的步枪,威力更是上了层楼。而自己这边,却因为俄国人的反复刁难,只有少部分人得到了步枪,其他的还都像他一样拿着大刀对抗敌人。
大量的失血,让这位叛军骑兵终于在坚持不住,坠落下马后背部狠狠地砸在了荒原上,虽然刚才的子弹还没能直接要了他的命,失血和坠马却让他无法在动弹,若是得不到救助,在这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原上,只能慢慢等死。
但自己还有救吗?
“傻鸟,居然忘记了我们蒙古的看家本领,再说了!这是什么年代了,谁还和你拼刀法。”乌力吉眼睛弯成了一道细细的月牙,嘟囔了几句后,策马又向下一个目标冲去。
马背上,马白河挥舞着俄国产纳干左轮手枪,四周百十位装备了俄制步枪的围成一圈,拼命地抵挡试图靠近的蒙古族骑兵,但这些家伙速度太快了,射击时上半身压在马背上,几乎和战马形成了一体,又不断地改变跑动线路,加上手里的步枪射速很快,几乎不需要啦栓,所以射速不快的莫辛纳干步枪根本没法对抗。何况对方是人手一枪,而自己这边不过是最精锐的百十人才装备了骑枪,根本不是对手。
眼看着身边不断有人倒下,马白河终于明白,这些可不是那些生涩的汉军骑兵了,而是***在马背上张大,又用新式武器武装起来的蒙古铁骑!
“走!”
看着游骑在四周的伙伴一个个倒下,马白河咬着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,同时率先拍马向西边跑去。身边那些被打得连头也抬不起来的伙伴也连忙拍马狂逃。
可他忘记了,这样一来就等于把背部留给了对手,如果是骑射时代那倒也罢了,因为弓箭的射程短,而现在骑枪的射程可比弓箭远多了,没有了缠斗,不怕伤到自己伙伴后,蒙古族骑兵们再也没有了约束,撒开了脚丫子狂追,子弹更是像雨点般将一个个来不及逃走的对手拖下马来。
马白河扭过头,眼睛都快冒火了,但此刻 已经不能改命令了,只能跑多少是多少,但仅仅几分钟后,迎面涌起的一阵阵黄尘却让他的心一下子坠到了地狱。
“报告,千佛洞战斗已经结束,共打死敌人骑兵七百人,俘虏三百人,此外.......。”“杀了!”参谋还未说完,孙九功就已经打断了他,双目一寒:“部队继续分散,俺原计划路线搜寻目标,我们没空带那么多俘虏赶路!”
“是。”
参谋从古巴时就和孙九功一起共事了,所以很清楚他的性格,他是那种把握战场能力,对骑兵和突袭很有研究的军官,但性格上却有时会瑕疵必报,何况延长油田的事情已经深深地刺激了他,没下令杀掉一切见到的回民就已经是很控制自己了。
不过话说回来,***实在是太大了,虽然手里的四个骑兵师被拆分成四十个营全部分开,但能控制的面积也不大,的确不可能带着俘虏打仗,而且迅速消耗对方的战争潜力,就包括了大量杀死对方的有生力量,迫使对方要么缩回老窝等死,要么来和自己决战。
现在来看,当初快速解决蒙古,把这些家伙收入怀中是多么高明,这些在马背上长大的家伙,的确是天生的战士,经过严格训练,装备了更现金的枪械后简直是如虎添翼,三个发现敌军目标最长的也不过撑了一个小时,便被不断赶来的友军纷纷围歼。
他们,是天生的骑兵,此刻在战术的组织下,更是成了一群群在荒漠游荡的狼群,在大量短波电台的串联下,形成了一张密集的大网,如篦子般梳理而过。
他们时而单独出击,时而聚集成更大的狼群,现在他们已经初具成形,只要在有一段时间的摔打,这支部队将成为所有敌军最大的噩梦。
参谋刚刚让通讯官发出新的指令后,就觉得车子开始缓缓减速,连忙掀开窗帘看了眼外面,回头道:“司令员,乌鲁木齐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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