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袍挎破弓,后腰别绣矢。再加上一副俊俏且自信的微笑,这画面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。
单衣包熊皮,破戟肩上扛,拿把破锈刀,挑在小支上。
这么个组合,谁看谁不迷糊!
在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雪海中时,一道嘹亮的笑声适时响起。
“二位道友与我那师弟可还休息得舒心啊?”
三声由心而发的舒心瞬间响起,对视一眼后,三人眉毛一挑,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。
这三个老道,全是成天在外的游荡之辈。别说洗澡了,脸都没地方洗。
那真是全身上下,一个比一个埋汰,连头发都打成了结!
可现在呢,一个比一个光鲜!
头发柔顺乌黑,全身上下香气缥缈,道袍,鞋子,连拂尘都是新的。
就算过年,他们仨都没这么浑身舒爽、光鲜亮丽过。
为何修道,只为成仙?谁不想流芳千古?饥荒、瘟疫、战乱,这世道,哪允许他们玩什么仙风道骨!
仅仅开怀了片刻,三人的笑脸便瞬间垮了下来,因为他们都想到了还在受苦的百姓。
他们都想为这方天地间的百姓,做点什么!
于吉率先开口道:
“史师兄将这湢室移于屋内的点子,真乃造福于天下百姓的壮举。
有了,自然就会想洗。叫个人,就不会想如同豚彘一般生活。
天天洗,变干净了,这瘟疫的爆发几率便会无限接近于零。”
一声哀叹很不合时宜地响起,
“好日子谁都想过,但那是你百姓想过就能过的吗?”
于吉一声哀叹,并未做出任何反驳。
谁都知道,在大汉的天下,这就是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。
史子眇保持着淡淡的微笑,看着三人在那忧国忧民,其师弟却突然转头说道:
“大师兄你变了?”
史子眇看了过来,那个声音再次肯定地说道:
“变化很大很明显!”
“何以见得?”
“大师兄眼中那忧国忧民的戾气,外加无力回天的失望与自我放逐,全部消失了。
现在是,信心满满的淡然!”
史子眇微微地点点头,未置可否。
那声音却再次开言道:
“大师兄的生活习惯,也变了。
当初那不修边幅、放荡不羁的你,消失了!
哪怕你现在的道袍依然补丁落着补丁,但却浆洗得干干净净,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
您的面色红润,头发净爽,您的那杆大槊,同样是正明瓦亮,寒光迫人!
以我对您的了解,这种变化,若无外力,咱们满门加一起,都做不到!
对了!我要看看师父传给你的黑龙驹!
咱可说好,他是我亲手养大的,我特么这辈子注定上不了战场!
但他若是被你养死!可别怪师弟我跟你拼命!
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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