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住建、环保部门呢,以及各个国企。”赵东来说道,“光说各地作为甲方主导开发的城投性质的国企,简直无法无天,纪律建设方面形同虚设,他们的顶头上司国资委,也是主要领导亲自抓的,他们更慌。”
“这个我倒是知道,公务员队伍逢进必考之后,很多中层领导都把孩子放到国企里去嘛,先在国企内部领着高工资,提拔到处级,再转任或者选举成为公务员,一样能走上为人民服务的道路。”祁同伟笑着说道。
马天宇则是接下话头说道:“那您还是想的太局限了,您知不知道,拿京州城发集团来讲,从成立以来,通过社招考试,招录了多少人?”
“京州城发集团得有个几千口人吧,社招比例……能有一半?三分之一?一千?五百?……”祁同伟越说越心惊。
“二十个人。”赵东来一句话杀死了比赛,“几千人,只有二十个人是考进去的,其他的都是通过直接“应聘”进入的单位。”
“简直是和尚打伞——无法无天……”祁同伟摇了摇头。
“不止,后续项目分发,包括圈标、分包、转包……等等,每个环节,每个人都得拿到好处,最后京州市政府十个亿拨下去,能有一半落到实际建筑上就不错了。”赵东来说道。
“对,包括汉东油气集团、水发集团……从赵立春那个时候,直到现在,很多领导依旧拿这些地方当钱袋子。这事儿真成了不能过称的东西,不上称没有四两重,真上了称,一千斤也打不住的。”马天宇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啧啧,看来,田国富和李达康更应该头疼啊。”祁同伟心情好了不少,要玩完一块玩完,综合算起来,政法系统甚至还得充当打手,自然不会先挨第一刀了。
至于田国富、李达康这些人,要不然就坐等事发丢人,要不然,就主动来找我祁同伟谈谈吧。
“那这样,咱们可以先稳一手,不急着对付闻昌才。”祁同伟摸了摸下巴,算是定下了调子。
马天宇也点点头,语不惊人死不休,“对,现在也不适合动手。上次您在海边使用的外国狙击步枪,参数已经泄露了,还是再通过其他渠道准备几把新的,以备不时之需比较好。”
“啊?”祁同伟下巴差点脱臼,“你还真疼我。”
……
不出所料,省委大院内,最头疼的果然是田国富。
田国富今天已经接待了好几个来诉苦的厅长,唯独还剩省发改委主任没见。
无他,根本原因是田国富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发改委主任。
本来嘛,田国富还高高兴兴想做出一番伟业,好方便自己接棒省长大位。
没成想,本来省里的问题已经够多了,闻昌才还非要来这么一出,直接给田国富的计划全都打乱了。
田国富也不是没找过闻昌才,想让闻昌才先缓一缓。
田国富说:“闻书记,反腐归反腐,但是也不能这么没有头脑,没有目的的乱冲一气啊,强硬不知变通的全面反腐的下场,就是全面停摆。”
田国富真诚地看着闻昌才,希望闻昌才能听进去,却不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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