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吴争与王一林这种私交,如果没有利益冲突,王一林会希望谁赢?
所以,从王之仁下令大军撤回时,王一林心中就已经不得劲了。
朱以海登基,于他而言,没有任何好处,朱以海在意他王一林是谁啊?
而如果长平公主登基,以自己与吴争的交情,至少这应天府中有他王一林一席之地。
至少他翘翘大拇指,说靖海候在两年前,还是他的部下,没人敢对他撅蹄子不是?
所以,回营途中,他找了一个人,魏文远。
此人早在吴争协防三界时,就与吴争所部并肩作战。
王之仁军中,也就魏文远与王一林最说得来。
而魏文远,同样也对吴争推崇有加。
这是二人的共同语言。
友情这种东西,往往因一个共同的朋友,而显得更加稳固。
此时的魏文远,早已升为指挥使,他是王之仁的嫡系军官,说起来官位还比王一林高上一阶。
王一林找他,是因为王一林自觉在叔父面前的份量不够,为得就是怂恿他与自己一起去劝谏王之仁。
可不想,魏文远一听,正合吾意,二人一拍即合,就去找了王之仁。
眼下局势诡异,王之仁自然不会去他的豪宅,而是待在军营中。
见王一林带着魏文远进来,王之仁轻哼道:“若是想为吴争说项,免开尊口。”
不是王之仁神机妙算,这个节骨点上,军中只有这二人与吴争有旧,如今联袂而来,傻子也能猜得到为了何事。
魏文远不善言词,被王之仁这么当头一棒,立马就没了声响。
可王一林天天被王之仁训斥,早已习惯了。
他嘻笑着上前道:“叔父当真神机妙算,侄儿还没开口呢,便被你知晓得一清二楚。”
王之仁再哼一声,却不再开口。
王一林冲魏文远施了个眼色,然后道:“叔父心中所忧,自然是对的,可侄儿心吼有些话想对叔父讲,反正是闲话,叔父如果觉得不对,当侄儿放屁就是。”
王之仁不置可否,干脆就闭上了眼睛。
王一林尴尬地干咳一声道:“其实陈子龙那书呆子说得未必是正理。鲁王在绍兴府监国一年多的时间里,绍兴府是啥样,叔父是最清楚不过了。如今好端端地废黜公主殿下,重新拥立鲁王,绝不是为了他口中堂皇的大义……侄儿是想说,咱武人与武人之间还好说话些,总比被那些文人暗中耍弄、挤兑强,叔父你说是吧?”
这时,魏文远突然上前,难得口齿伶俐地说道:“大人,原本属下不该开口,但属下确是心中有话说,属下想提醒大人,吴争绝非好相与之辈,直到此时,还未见出手,这很反常……属下的意思是,还须防备局势再起变化,请大人三思。”
说来也怪,魏文远一开口,王之仁就睁开了眼睛,他看着魏文远问道:“你的意思,吴争还有翻盘的可能?”
魏文远稍加思索,却摇摇头道:“属下不知,也猜不出来。但属下心里有感觉,绝不可能就这么吃个哑巴亏。”
王一林顺势道:“侄儿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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