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化一天的激战,以祖大弼的骑兵封堵四城门方向,池二憨率北伐军强攻南门城墙。
胜利几乎是没有悬念的。
兴化城在之前两次拉锯易手,破烂毁损的城墙、城门,清军根本来不及修缮,而守军几乎没有火器,更不用说火炮了,在池二憨的凶狠猛攻下,南城告破,守军因祖大弼的骑兵封堵各城门,逃无可逃,被全歼。
自此,整个扬州府的战场主动权,事实上已经易手,只是各方各路的军队,还没有在短时间内得到这战报。
这就造成了许多战术上,双方都走了岔路。
譬如陈胜、方国安和廖仲平的仪真战场、夏完淳的和州战场,还有淮安战场,依旧是在各自为战。
最先知道兴化失而复得消息的,不是吴争,也不是多尔衮,而是盐城岳乐和沈致远。
如果说,此时整个淮安府还有一席“安静”之地,那非位置处于东南角的盐城莫属。
岳乐不是不想参战,他还年轻,血气方刚,虽然时在皇帝和摄政王两边左右摇摆,但他对满清的忠诚,是不容置疑的。
可多尔衮的严令,使得岳乐不得不将大军囤于盐城,就算心里非常不认同多尔衮的部署,可一样不敢去撸多尔衮的虎须。
然而,沈致远到了。
岳乐在看到多尔衮手令之时,心中的激愤,难以言语,准确地说,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这算什么?
用人唯亲?不,自己与多尔衮更亲,毕竟同是爱新觉罗的血脉。
这应该是过河拆桥!
岳乐恍然悟到了多尔衮的真实用意,那就是,多尔衮自始至终,都没有真正信任过自己。
让他统领三万新军南下,其原因之一,自己一直是新军名义上的都铳,而沈致远、钱翘恭相当于教头,由自己出面统帅,可以让朝廷放心,否则,多尔衮独掌二旗已经信朝廷不安,加上此战开启,徐州八万大军又置于多尔衮号旗之下,朝廷又怎会放心,再将耗费了朝廷无数财力的三万火枪新军再归于多尔衮统领呢?
所以,多尔衮明知自己已经偏向皇帝一面,此战前,还尽力延揽、提携自己任这三万人的统帅。
果然,朝廷听了多尔衮的提议,立马允了。
岳乐这时才明白,自己无意中成了多尔衮收拢军权的幌子。
不仅仅是幌子,更是抢夺军功的理由。
岳乐对多尔衮此战的策划、部署是认同的,他同样觉得此战必胜,虽说与北伐军交过手,知道北伐军战力和意志确实不同凡响,可岳乐同样认为,义兴朝在短短时间内崛起,内部的纷争尤胜于清廷,同时,单靠吴争的北伐军显然不足以改变整个局势。
多尔衮判断义兴朝会坐视北伐军战败,再一步步将北伐军引入陷阱,在淮安与盐城之间,绞杀二卫,这个战略,岳乐一直深信不疑,并对多尔衮的命令,言听计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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