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不是太纵容这些人了?”吴争问道。
钱翘恭摇摇头道:“其实这样很好……至少,能让他们觉得您是自己人。”
吴争叹了口气道:“都说将无威则不立,本王把他们惯坏了……蒋全义三番五次敢抗令擅动,直接导致了这场战争不可控制地扩大……池二憨不从方国安撤退命令,悍然出城反攻……陈胜抗令不撤过江,竟冒奇险在仪真周边打游击……眼下这货,竟混然不明白,自己错在哪……也怪了,运气还真不错,小小湖陵城,竟被他打出一个大捷来……你说,这是不是上天故意来羞辱我?”
刚开始时,钱翘恭是郑重聆听着吴争的话,他觉得这场仗开始至今,出现的错误和弊端确实不少,不过总算都化险为夷挺过来了,他刚想顺着吴争的话,安慰上几句,可慢慢地,他听出来这话怎么就不是味了呢?
是,好几个将领都有“抗令不遵”的现象,可吴争的这几句抱怨声里,怎么就听不出抱怨来呢?倒让人自觉有些在……自夸?
钱翘恭目光怪异地看着吴争。
吴争也有些自觉出来,干咳两声,迅速转移话题,“被这小子这么一搅和,所有部署都得变……你有何良策?”
说到正事,钱翘恭正色道:“既然杭州府告急,王爷自然得回去……我认为,之前想以战促和的策略已经不适合了,须立即停战谈判。”
“可咱们如果主动提出和谈……太丢人了!”吴争有些不甘心,“早知如此,当初何必驱逐苏克萨哈出徐州?”
“王爷,此一时彼一时,大丈夫能屈能伸,何必纠结于一城一池之得失?”钱翘恭正容道,“只要后方稳固了,徐州城咱们随时能打回来……我愿立军令状,一年之内,我必率骑兵营为先锋,再度收复徐州。”
被这么一说,吴争心里也舒坦了些,微微点头道:“说得也有几分道理,不过还得再等等老马那的消息,如果颖川、武平二卫无法就说服,那就……先按你说的办吧。”
瞧这话说的,明明是无力再打了,搞得好象是赏赐、施舍一般,不过钱翘恭没打算与吴争“计较”,他还有“重要”的事求吴争。
“那……就请王爷将铁甲拨给末将。”
吴争一愣,“你要铁甲做什么?”
钱翘恭一本正经地道:“有了这数百领现成的铁甲,我就能另行组建一支铁甲骑兵,为王爷开疆拓土、收复失地啊。”
吴争一听,大摇其头,“胡闹!这是铁甲的事吗?你应该知道,就算权倾朝野的多尔衮,穷尽半辈子,也就打造了这支铁甲重骑,说是千骑,实际上还差了那么数十骑。况且,火器终究要取代骑兵,你要我替你出一笔巨银组建铁甲重骑……做梦,想都别想。我还想着运回军工坊回炉,多铸几门火炮呢。”
这显然是不可能的,也太暴殄天物了吧?
“你……吴争,你可不能这样,这批铁甲可是我运回来的。”
“这是缴获品。”
“岳小林答应给我了。”钱翘恭是真急了。
吴争脸色变得古怪,“我道你为何与岳小林同来,原来是这么回事……你许了岳小林什么?”
钱翘恭想收口已经来不及了,他也不擅长撒谎,只能实话实说,“我打算另组五百铁甲重骑,答应岳小林任副将……吴争,我有这任命权。”
“骑兵营所辖,任命权你确实是有,可岳小林是我的亲卫,你未得我的允许,敢挖我的人?”
钱翘恭深感言多必失,于是选择闭紧了嘴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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