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!”吴争在边上越听越不是味,怒喝道,“杀光全城人,你是刽子手还是恶魔转世……再说了,海州城外就没有他们的亲戚友人了吗?”
马士英连忙转身作揖,“王爷息怒,臣失言了。”
见马士英认错,吴争也不好再追究,哼了一声,端起宋安递来的茶盏喝起闷茶来。
马士英抹了把额头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,转身对蒋全义道:“王爷在徐州劫富济贫,将达门富户的土地分给穷人,这么干,为得是激化富人和穷人之间的矛盾。等徐州还回去了之后,富人自然会报复清算,而穷人自然不会轻易舍弃已经到手的土地和利益,这样一来,清廷就算占着徐州,恐怕人心反而朝向了咱们。”
蒋全义若有所思起来。
马士英回头看了吴争一眼,见吴争没有指责的意思,于是放心对蒋全义继续说道,“可海州不一样,蒋大人杀、抓这么多人,还抄没了家产,这样一来,黑锅就得咱大将军府来背,就算不背锅,治下一起民乱,还不得咱们想法去平息?这不添乱嘛!”
蒋全义郑重拱手,向吴争一拜道:“末将有罪,恳请王爷责罚!”
见蒋全义认错服软,吴争轻哼道:“起来吧,孤也只是踹了你一脚,没让你跪着。”
蒋全义趁势起身,再次拱手谢道:“谢王爷宽仁。”
吴争轻叹道:“还有一点,海州是淮安与青州接壤处,就是日后战场最前线,一旦起民乱或被清廷利用此事煽动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这么一说,蒋全义也紧张起来,“那末将这就回去平息此事?”
“平息?”吴争皱眉道,“怎么平息?向民众承认错误?还是将抄没的银子还回去,亦或者将那些被你砍下的脑袋接回去?……你头被驴踢了吧?”
蒋全义为难起来,忍不住道:“自然没有认错的道理……末将杀的是民愤极高的,抓的是为富不仁的,抄没的银子末将已经赏给了泰州卫有功将士……王爷,末将可没有中饱私囊……末将发誓,一文钱都没吞没。”
吴争摇摇头,点点蒋全义道:“你……你啊,越来越不象样了,谁给你的权力,可以私下将抄没银两赏赐将士们?这要是让二位布政司和张煌言听见,你……你等着被弹劾吧!”
蒋全义一听急了,“王爷是知道的,泰州卫从兴化至海州,辗转千里,大小血战十数场,历经二月有余,伤亡过四成……如今驻囤海州,再怎么着,也该赏了……况且,没有给莫老财政司添麻烦,末将多少也该是有功吧?”
“放肆!”吴争喝斥道,“军法严律一切缴获充公。既是国帑,岂容你私相授受?军校三个月,孤看你是白上了……要不这样,你再去军校回炉一年,长长记性如何?”
“别……别……王爷,末将知错了。”蒋全义忙不迭地摇手道,“末将去收回赏赐,再押运回杭州,与莫老交接可好?”
吴争瞪了蒋全义一眼,哼道:“收回赏赐?你想让泰州卫将士恨上本王?”
蒋全义为难了,愣愣地看着吴争。
“罢了。”吴争想了想道,“一会,孤给你一纸命令,这就算孤令你赏赐将士们的吧。”
蒋全义闻言大喜,单膝跪礼道:“末将替泰州卫将士谢王爷赏赐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吴争没好气地道,“知道孤为何召你回来吗?”
蒋全义呵呵陪笑道:“说是唤末将回来述职。”
吴争道:“述职自然是述的,不过……孤要给你派个任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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