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二憨没好气地怼道:“那依你之见,清廷会任由李过占了凤阳府?要知道,凤阳府尽三万守军,那还是阿济格北撤时,从原徐州大军中挑剩下的弱兵,怎能挡得住广信卫?”
陈胜道:“清廷自然不会甘心被李过占了凤阳府,可清廷一样不会派驻京八旗军南下……这要是被多尔博截留一些,恐怕福临那娃得哭出声来。m.pdiea.com”
这话让在场将领们不禁莞尔,除了还跪在地上,被吴争视若未见的鲁之域、吴易。
陈胜继续道:“我认为,清廷最有效的应对之策,应该是想法调动兖州大军,援助凤阳府守军……。”
池二憨皱眉道:“你不是刚说多尔博不会答应吗?”
陈胜微笑道:“多尔博确实不会答应,可多尔博终究是个半大的孩子,怎能与多尔衮相比?清廷自然会想法逼多尔博答应出兵……最简单地方法就是,令阿济格率己部南下,因为凤阳府守军本就是阿济格所部,所以,阿济格就算再不情愿,也得奉旨南下。而阿济格终究是多尔博的叔辈,且是亲王,只要清廷给阿济格一个合适的名份,到时除非多尔博改旗易帜自立,否则,面子上总得过得去。”
池二憨不再出声了。
陈胜转身吴争道:“实则虚之,虚则实之。或许正因为清廷算准了王爷想染指凤阳府,也仅仅是想染指凤阳府,那么,咱们反而有了机会。”
姜,总是老的辣。
一向很少开口的陈胜,让吴争反而吃了一惊。
没错,他的分析八九儿不离十,吴争想要的绝不仅是凤阳府,但目前实力还不允许大举北伐。
可如果在时间与危险二者中选择,吴争宁愿赌上一把。
赌什么呢?
赌大汉族的气运!
赌这些年来,自己不断地、看似无序的抛撒下的种子,能否长成参天大树。
赌人心除了私欲之外,尚未泯灭最后一丝良知和底限。
广信卫叛反是假,李过挟怨叛逃是假,连吴争目标是凤阳府也是假,吴争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,那就是北伐。
对,北伐,没错!
这很矛盾。
就象吴易说的,吴争一直强调的是整军备战、积蓄实力。
但,这不代表着这是唯一的选项。
人,都是逼出来的。
两害相权取其轻,死板的战略就算再正确,在不断变化的局势下,一样是错漏百出。
如今的江南,吴争的声望确实如日中天。
可问题是,江北呢?
民智未开之际,百姓唯一的诉求就是生存权。
从两年前开始,清廷已经舍弃了当年的屠戮手段,而转向怀柔,甚至口号的漂亮程度,尤胜于大将军府。
这使得江北无数民众被蛊惑,他们甚至认为,换鞑子做皇帝,或许更好些。
哪怕听到传闻,江南的生活水准比起江北,是天壤之别。
可这不重要,只要有吃的,不饿肚子,很多人都选择安稳渡日,这是一种与生皆来的麻木。
麻木,不是错误。
但麻木是,罪过!
吴争不忍心来日北伐之时,让无数同胞成为敌人,让北伐军将士的刺刀下,滴的是同胞的鲜血。
所以,他需要改变战略。
可现实不允许吴争仓促间发动一场决战。
广告位置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