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桌,二尺见方。
一坛酒,三斤八两。
两个木扎,行军必备之物。
两个人,一个坐,一个站,一个微笑、从容,一个倨傲中带着一丝轻蔑。
“英亲王,请。”坐在木扎上的吴争伸手邀“客”。
衣着狼狈但神情倨傲的阿济格,怨怼着,“南蛮子耍诈……你若有本事,可敢与本王明刀明枪地干一场?”
吴争笑,而不答。
“本王麾下铁骑,纵横天下、所向无敌,你心里应当清楚,颖州城下三日,本王仅折损不足五千人,杀死守军二万有余……本王这三千铁骑,若非连日征战,军械残破、体力不支……甭说你仅不足二万人马,就算三万,本王亦可率铁骑来回杀它个三进三出……你可敢放本王回汝阳城?”
吴争依旧在笑,“你……活不了!”
活不了。
那便是,死!
如今,此地,恐怕吴争的话,就是法令,这一点,连阿济格都不得不承认。
神情倨傲的阿济格,一瞬间,脸色僵住了。
吴争指着对面的酒碗,“想喝了,只管坐下来。”
“你……本王可以……赎买,你不是要银子吗?”想到这点,阿济格顿时来了精神,“二百万两……本王多得就是银子……你只管开口,本王绝不还价!”
吴争慢慢地嗞酒,头都没抬。
“三百万两?”
“五百万两……再多……也行,只是需要多给本王些筹措时间!”
五百万哪,啧啧,清廷一年岁入才千万两出头,这条命值半壁江山哪。
吴争慢慢放下手中酒碗,轻轻叹息道:“你说得没错,之前孤是喜欢银子……穷怕了嘛!六、七年间,大将军府从无到有,没得到过朝廷一两银子……孤的治下,什么都不缺,唯独缺银子啊!”
“如此就成,本王独不缺银子……!”
吴争抬手轻摇,“可那是之前了……赎买战俘,让孤的治下臣民对孤屡有诟病,让敌人……也就是你们,又多有轻视……没办法啊,人穷志短嘛。可今日不一样了……孤不缺银子了,不,准确地说,孤拿银子已经无用了……知道为什么吗?”
“为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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