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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争深知,他爹的话是对的,这个时候,如果真要以武力夺取政权,意味着华夏新旧势力的彻底撕裂。
这不是他与朱辰妤之间的纷争,而是天下利益阶层之间的纷争。
可吴争知道,朱辰妤,不知道!
“早日……大婚吧!”吴争微微低头,轻声道,“由沈致远辅佐你……我放心!”
朱辰妤脸色一黯,“哥哥就这么盼着我嫁人?”
吴争叹息道:“我是怕,你的肩膀……抗不起接下来的惊涛骇浪!”
朱辰妤嗔道:“我不信……我要做一代明君,也定能做到!”
……。
当夜,莫执念来了。
带着吴王侧妃莫亦清来的。
也对,牌已经摊开了,如果莫亦清还不出现,那……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“臣……恳请王爷,允臣回归王爷麾下!”
年近古稀的莫执念,伏地痛哭出声。
而莫亦清亦是跪在莫执念身边,掩面垂泪。
吴争并没有去搀扶,而是微笑道:“莫老何至于此,大可不必……孤之前不是已经说了吗,不会怪罪于你……先不说你有功无过,哪怕是有过……孤也不会由此降罪于莫老,否则,孤不就是卸磨杀驴之辈了吗?”
瞧瞧,瞧瞧,吴争也学坏了,骂人不带脏字了,这应该叫……近墨者黑吧?
但吴争的话,却是发自肺腑,走到今日,罪不在莫执念。
莫执念只是在半途作了回推手,并非始作俑者。
虽然造成的破坏力相当大,但绝非罪魁祸首。
吴争无意去责罚莫执念,但,许多事,回不去了,譬如……二人之间的情感。
莫执念老泪纵横,抬头看着吴争的脸,神情有些恍惚。
他意识到了,真,回不去了。
吴争慢慢站起身来,伸手搀扶莫执念,道:“孤也在自省……这七年,莫家对孤、对朝廷、对北伐……居功至伟,这其中少不得莫老一份功劳……可孤终究没有给莫老恰如其份的奖赏……怪孤啊!”
哪怕是心有异志,可七年的相濡以沫,这份感情是真实的。
莫执念挣脱了吴争的搀扶,“咚咚”地磕了三个响头,惊得吴争再上前一步,将莫执念使劲拖拽起来,如同拎只小鸡一般。
莫执念大哭道:“老朽聪明一世,糊涂一时……被猪油蒙了心了……可王爷,老朽真无意背叛王爷啊!”
吴争软语宽慰道:“我知道……我知道……好在如今新君登基,已经任命莫老为户部尚书,且入阁拜相,也算是全了莫老多年心愿……何必再追随于我呢?”
莫执念刚想分辩,被吴争抬手阻止,“孤已经为莫老请封爵,想来新君不会驳了孤的面子……莫老啊,既来此则安之……左右摇摆,徒惹非议……莫老是聪明人,当体会得孤的意思!”
莫执念自然是懂的,他跺足长叹之后,指着莫亦清,对吴争道:“臣以项上人头作保,侧王妃于此事全无关系……!”
吴争点点头道:“孤自然不疑侧妃,更不会疑莫老!”
莫亦清听了,伏地恸泣,“谢夫君不罪!”
吴争上前搀扶起莫亦清,抬手将她拭起脸上泪痕。
莫执念道:“老朽恭喜王爷……侧妃她,有身孕了!”
吴争闻听一愣,而后大喜,忙引着莫亦清坐下,问道:“清儿……当真?”
莫亦清含羞应道,“……是,太医讲,三个多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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