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……怕是一路舟车劳顿,精神疲乏吧?”莫执念一脸关切地道,“老朽奉旨出城相迎……怎会安排死士?外面之人,除了朝中文武,皆是宫中禁军……殿下若不信,可派人当场查验……若有一人不符,老朽甘当死罪!”
吴争一脸懵懂,想了想道,“那你之前背着孤,暗中大肆购入商会股份……?”
“还请殿下明察,老朽购入商会股份,皆是受陛下口谕……所有交易,皆有据可查,殿下若不信,可派人前往户部查验!”
吴争急问道:“廖仲平谋乱,率军进攻杭州……!”
“老朽有过听闻……据说是从内阁发出的矫诏,老朽只是个户部尚书,还做不了内阁的主……况且,首辅冒襄冒大人等,不都是殿下的人吗……殿下入京之后,找来一问即可!”
吴争厉声道:“孤听说冒襄、马士英等人被你和庞天寿圈禁起来了?”
“老朽是真冤枉啊……殿下容禀,首辅冒襄冒大人等是被庞贼圈禁,与老朽何干?”
“你与庞天寿同谋!”
莫执念气哭,拿手抹了把老泪,“老朽一心忠于陛下、忠于朝廷,岂能与庞贼勾结……庞贼欲挟持天子谋反,还是老朽率忠于陛下的禁军将士,进宫勤王……!”
“如此说来,莫少师真是忠臣了!”
“谢殿下赞誉,老朽只是做了人臣该做的事!”
“庞天寿如今何在?”
“陛下下旨,已凌迟于端门外!”
吴争长呼出一口气,“莫少师果然成竹在胸!”
“老朽实话实说,绝不敢欺瞒殿下!”
吴争呵呵一笑,“可你莫忘记了,廖仲平还活着……他能指认你,进攻杭州是你与他共同谋划的!”
莫执念严肃起来,手一摊,“老朽虽不敢违逆殿下……可此事关乎莫家阖族数百口人的生死,恕老朽向殿下喊声冤……廖仲平必是死到临头,胡乱攀咬,试想,莫家就在杭州,老朽岂能与廖贼合谋毁自己宗祠……若殿下定要指证老朽,还请殿下拿出真凭实据来!”
高手啊!
一切查无实据,廖仲平手中并无莫执念亲笔书信。
高手过招,点到为止。
吴争哈哈大笑起来,指着莫执念道,“瞧莫老这严肃样子……孤是多日未见莫老,就想逗逗您老罢了!”
莫执念呵呵陪笑道:“殿下果然……老朽差点就真信了!”
一老一少,两支狐狸,对视大笑起来。
……。
笑,是一种武器。
无往而不胜。
会笑的人,朋友多,多个朋友便多条路。
坚持笑的人,活得久,不仅因为笑能是修身养性,而是能令对手忌惮,摸不准你的真正底细。
当然,笑也分很多种,能让人活得久的,绝不是疯笑、狂笑、痴笑或者含笑半步癫,而是微笑。
吴争是个会笑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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