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争转头,哈哈一笑,“孤是不速之客,不请自来,惊扰了莫相,该是孤的错!”
这一老一少,几句寒喧,完全不在乎边上莫辰博。
莫执念侧身相引,“王爷事务繁忙,驾临寒舍,想来定是有要事……请王爷入中堂奉茶。”
吴争点点头,“莫相请!”
“王爷请。”
吴争当先行去,莫辰博在后面对莫执念轻声道,“敢问父亲,孩儿是否也要前去作陪?”
莫执念收敛脸上笑意,淡淡地扫了莫辰博一眼,“王爷前来定是有大事相商,有为父作陪就是……你忙自己的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。
“莫相果然家教森严,莫叔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,可在莫相面前……啧啧。”吴争轻轻吹了吹盏中茶叶,道,“不过这孝安啊,和忠同理,往往放在面上的孝……不甚可靠!”
莫执念淡淡道:“让王爷笑话了,可犬子他也确实不争气……在杭州三番两次地惹出祸端,要不是王爷宽仁,怕活不到今天!”
“咦——。”吴争轻咦了一声,将茶盏放下,摇摇头道,“都是自家人,莫相这话……着实生份了!”
“瞧瞧……瞧瞧,老朽失言了……该掌嘴!”莫执念还真的抬手轻轻拍了自己一下。
吴争赶紧起身阻拦,道:“……这……都是孤的罪过!”
莫执念也慌忙起身,轻按着吴争手臂,“……扰了王爷雅兴,王爷请用茶!”
二人重新落座,气氛好了不少。
莫执念切入正题,“……老朽斗胆,敢问王爷,此来,所为何事?”
吴争干嘛一声,“孤此来,一是告知莫相,孤已与陛下言及,由莫相荣任内阁首辅之事。”
“陛下怎说?”莫执念急问道,可话一出口,意识到自己失态,尬笑一声,道,“老朽失态了……王爷请继续。”
吴争淡淡一笑,“陛下并无异议!”
“多谢王爷!”
吴争含笑不语,默默地看着莫执念。
莫执念也微笑起来,投之以桃,报之以李嘛。
“王爷不辞辛劳,千里跋涉入京,自然是应该由内阁为王爷接风洗尘的……。”莫执念稍一沉吟,“蒙王爷青睐,向陛下力谏老朽首辅之重任,老朽忝为内阁首辅一职,自当应由老朽如今京中重臣……这样,今日天色已晚,明日……明日老朽召集内阁众阁老和文武重臣,为王爷接风洗尘……!”
聪明人,说话不累。
吴争哈哈大笑,“莫相客气了……不过,本王听闻卫国公……新晋太尉也在京中……莫相知道,孤与他私交甚好……!”
“当然……那是当然,不过老朽听闻太尉近日抱恙,几日未上朝了……。”莫执念笑容不变,稍作沉吟道,“按理说,这也好几日了……老朽受陛下之托,已经向卫国公府两次派去宫中太医诊治……据太医回来禀报,想来……明日也该痊愈了!”
吴争笑得更欢,“那就好……既然如此,孤就不叨扰莫相了……告辞!”
“咦……王爷这是要走……不,不,好歹赏脸留下用饭……老朽已经令厨下准备酒席了!”莫执念一本正经地挽留道。
吴争慢慢收敛笑意,正容道,“想来,在杭州七八年间,孤在莫相府上,可没少叨扰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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