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新城抢地的风潮再一次迅速被点燃。
松江府原本已经不见交易的土地市场,再次火爆。
可谁也不曾去注意,这道诏令上,根本没有具体迁都的时间,没有时间表!
也或许,有人注意到了,可谁也不想告诉别人,都在装睡!
道理很简单,新城土地交易火爆,是谁都愿意看到的,合乎所有人的利益!
都赚钱了嘛!
皆大欢喜了嘛!
而这股抢地风潮的迅速漫延,吸引了正为落脚处发愁的各国番商。
和约的签订,使得各国番商失去了东番岛上的落脚点,需要重觅它处,而原本番商更倾向于在福建、广东寻觅落脚点,可现在,汉明朝的建立和迁都诏书的颁布,使得他们没了选择。
商人逐利,试问还有什么比一国京城更适合做生意的?
在已经买了地的番商的引导下,朝廷甚至都无须宣传,番商就象见了血的苍蝇一般,开始疯抢松江府的土地。
他们丝毫不怀疑,这诏令会有假,更不会去怀疑松江府往后的发展前景,事实都摆着嘛,新城已经完成了七成以上,汉明朝最大的军工坊,就坐落在松江,北有吴淞港、南有杭州湾,贸易无比通畅、方便。
对于民众而言,这一幕闹剧,就是活久见。
短短一个月,松江府的土地价格,已经飙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——每亩千两!
……。
文华殿内。
新任户部左、右侍郎席本桢和黄宗羲,正向吴争禀奏。
“陛下,新都地价已高至常人不可企及的地步……如此下去,朝廷很难完成迁都事宜……臣以为,必须限制地价继续飙涨,刻不容缓!”席本桢是真急了,他语速很快。
“臣附议……虽说当初朝廷已经在新城划定了皇城和宫城具体方位,但京城文武官员何止千人?若是迁都,官员们必定是要牵家带口前往新都的……如此地价,官员们如何能购得起宅子……陛下,局势确实到刻不容缓之境地了!”
吴争神色如常,静静地饮着茶,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,“朕记得当初选址决定建造新城时,有不少官员,都已经在新城周边购置了宅地……此时地价高企,他们轻松赚得盆满钵满,应该高兴才是啊!”
席本桢和黄宗羲闻听苦笑不止,齐齐转头看向马士英。
原本就不想说话的马士英,被两僚属架上了火堆,不得不干咳一声,开口道,“启奏吾皇陛下……!”
“老马,有话直说……少来虚的!”
马士英嘿了一声,“臣遵旨……陛下说得没错,当初选址决定建造新城时,确实有不少官员、豪门及富商,都已经在新城周边购置了宅地,可,陛下啊……那基本上都是当初大将军府麾下文武和所辖之府县的豪门、富商,朝廷大臣基本上……都没赶上趟啊!”
“哦……!”吴争抬眼看了马士英一眼,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,“如此说来,倒还真是朕思虑欠周了!”
马士英忙道:“不,不……非陛下之错……这事吧,主要还是迁都诏书颁布得……突然,朝堂同僚们……来不及做出反应,等回过神来时……咳,地价已经……高企到了无力购买的地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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