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争还是颇具临机应变能力的,“既然晋王说这是海岳的嫁妆……那就如晋王所愿,朕会交待马士英,在国库有钱时,将这笔银子交给海岳。”
李定国听了一愣,脸色不太好看起来。
二千多万两啊!
真当作海岳嫁妆了?
可此时说出的话,岂能轻易收回?
特别是一个皇帝一个王,总不能说话象过家家吧?
当然,李定国不是不敢收回说出的话,问题是,他更怕吴争说话不算数啊。
李定国心里恼得不行,思忖了好一会,终于开口道:“……如此甚好,只是永历旧臣不日便会到京……他们的安置,陛下总得给个说法……!”
吴争微笑着问道,“晋王入宫,想来已经有了应对之法……不妨先说来听听。”
一抬顺手牵羊,使得是如行云流水一般,可谓是炉火纯青,找不到一丝破绽。
李定国只能答道,“臣……确实是有个应对之策……只是,说出来怕惹陛下不喜。”
“无妨……此处仅你我二人,没什么实话,是不可说的……朕绝不怪罪!”
瞧瞧,瞧瞧,圣明之君啊!
李定国稍一迟疑,抬头看着吴争眼睛道:“暂缓迁都……平抑地价!”
吴争听了,满脸激愤,“晋王的意思是……汉明朝的定都,要以永历旧臣们的宅邸来定夺?亦或是晋王认为,朕的诏书可以朝令夕改?!”
听听,这叫不怒而威!
天子之怒,后果便是血流飘橹!
就算是纵横南北二十余载的李定国,面对吴争此时的诛心之言,那也得服软,虽然李定国心里很清楚吴争这是在装x。
“臣不敢……臣有罪……冲撞陛下,还请陛下责罚!”
李定国心不甘情不愿地屈膝。
那吴争该怎么应对才好?
晋王服软,该!
可真让他跪下去,那二人之间的交情,也就完了,从此君臣离心,相互猜忌。
道理很简单,这是谨身殿,并非奉天殿。
于是,只听吴争霍地起身,箭步一冲,至李定国面前,双手就那么一托,右腿往前一升,得,李定国就算是拼尽力气下拜,那也得问吴争的右腿,同不同意了。
“咦……晋王这又是何必呢……朕说了,此殿之中,晋王无论说什么,朕都绝不怪罪!”
李定国欣慰地点点头,这小子,还算是有点儿良心,没白把女儿送入宫!
“谢陛下!”李定国趁势直起身子,“那……臣方才所请之事……不知陛下可否应允?”
吴争正色道:“晋王所请,亦是一心为公……这说起来,永历旧臣如今也是朕的臣子,朕岂能不允?”
李定国闻听大喜,激动地抬手按在吴争肩膀上,“陛下果然是圣明之君!”
不想,吴争为难之色涌现,“……晋王啊……可朕如何向朝堂文武交待……如何自圆其说?总不能说,朕要食言而肥吧?”
“那……以陛下之意呢?”李定国一脸焦急,那是急吴争所急啊。
吴争也是一脸无奈,看得李定国直心痛。
好一会,吴争叹道:“……在朝堂之上,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……要不,趁着这当口,朝廷向福建、两广、云贵、川蜀等地派驻流官……如此,想来朝堂上也无人反对了!”
李定国脸色僵在那了。
无耻!这是李定国听了吴争话后,心里瞬间蹦出的两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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