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砰砰!”
“杀啊!”
天色刚刚亮起,漫山遍野的黄衫军士卒就向泰州城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。
乌泱泱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城墙,几乎没有整齐的队形,也没有层层递进,就是纯粹的人数碾压。
短短四五天的攻城战,城墙内外就已经堆满了双方士卒的尸体,一股股恶臭冲天而起。
士卒们踩踏着积聚成河的血水,奋力的向上攀登。
战事之激烈让双方都没有时间去收容尸体,黄衫军每攻打一整天,才会在晚间统一收容伤兵,运下去医治。
城头上的黄稷所部更狠,直接把尸体丢下城墙,当成武器去砸那些攀城的士兵。
血与火,在空气中互相交错,满目狼藉。
“援军呢,谁能告诉我援军在哪里!”
黄稷在屋中来来回回的走着,他都快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。
为了守城,能派出去的士兵他已经都派出去了,甚至还从城内拉来了百姓作为壮丁。
城头上每天都在吞噬人命,多一个时辰,就得多死很多人,可是预想中的援兵却迟迟不到。
一名副将在旁边小声的嘀咕着:
“赵大人所部距此也就百里之地,骑兵一个昼夜定然能到,可是直到今天,我们还没有见到一兵一卒。将军,怕是我们指望补上赵大人的援兵了……”
黄稷的表情冷了下来,恶狠狠的念叨了一遍:“赵中天!你这个见死不救的混蛋!”
黄稷如何不知道赵中天不出兵的原因?无非就是报以前的私仇罢了。
之前他还抱着一点点侥幸,希望赵中天不计前嫌,能伸手拉他一把,现在希望是彻底破灭了。
副将默不作声,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,再打下去,城里的士兵就得死光了。
而且不仅赵中天和第五心柔的援兵不见踪影,就连黄稷自己驻扎在泰安道其他地方的士兵也没来。
显然他们都被黄衫军给挡在了半路。
黄稷抱着头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会儿,终于站起身,脸色狰狞的说道:
“取我战甲来,本将军要亲自上城督战!援兵来不来咱们管不着了,大不了就和秦小天鱼死网破!
既然想要我的人头,那咱也要崩掉你的门牙!”
虽然黄稷也是出身寒微,但是做了那么些年头的私盐贩子,这股不要命的狠劲确实吓人。
副将浑身一抖,沉声喝道:
“诺!”
……
夜幕降临,城外的黄衫军大营嘈杂声一片,从城头撤下来的伤兵被急吼吼的送进营房医治。
今天的攻城战依旧没能破城,徒增了不少伤兵。
其实到目前为止,黄衫军的损兵数量和总兵力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的,毕竟他们的兵力占据绝对优势。
但秦小天在乎的不是伤亡,而是时间。
帅帐之中,秦小天眉头紧锁的站在地图前,大军已经攻了好几天,再拖下去情况可不太妙。
其他方向过来的黄稷所部援兵都被他派人挡住了,赵中天也没派兵,这和凌宫先前预料的一样,那位赵大人不会救黄稷的。
所以双方的胜负手依旧在眼前的这座泰州城。
虽然大军这两天都攻上了城头,和官军进行了近身肉搏,但是每次都被黄稷所部给拼死挡了回来。
“将军!”
黎源大步走了进来,脸色同样有些阴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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